[连载]《危险关系》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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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
文/初椿夏谧
1
“哗啦”一声，未开封的一瓶香槟被随手扔进飘满了碎金箔和彩带的游泳池中，沉浮在夜色里刚刚结束的纸醉金迷的尾声里。
香槟的主人丝毫不在意，从那一路的宴会残景里走过。
有人惋惜了一声，却带着笑意。懒懒得倚着俯瞰泳池花园的罗马柱，看着被宴会主人扔进水池的香槟，仿佛那比主人更值得玩味欣赏。
东方逐渐泛白，宴会的侍者们开始清理打扫，艳丽的花朵被悉数收去，到了晚上就会再次换上沾满露珠的新鲜枝叶。喝光的，未动的，各式酒杯酒盏被收走。宴会助兴喷洒的金箔彩带落满了一地。被踩踏一晚，混着尘土，也不再华丽逼人。
地面上逐渐被打扫干净。
侍者开始捞起泳池里的杂物。
清扫完，重新放水。露天泳池在黎明的晨曦里，清澈洁净，迎接主人每日惯例的入水。
漂亮身形在水中畅游了几个来回，浑然不觉时间。
岸边悄然放下一瓶香槟，正是先前被扔入水的那瓶。那倚着罗马柱的人自宴会主人入水开始，便信步走下，携了两只空酒杯，连同那瓶香槟一齐搁在池边，悠闲得等着主人游上岸。
上挑的桃花眼笑眯眯得看着游泳的人。
清晨别墅寂静。
只有花园泳池翻弄的水声不停。
入夜这里却又是另一番华丽豪奢的景象。
游泳的黑发年轻人终于从泳池里上岸，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望着笑看着他的友人，对着对方递过来的酒摇摇头。
对方上挑的桃花眼笑意更浓：“整晚整晚的流光璀璨，全是好东西，这千金撒出去，你也是不心疼。”
对方想也不想，回答：“不心疼。”
“可他也没来。”玩味的紫瞳笑着眨了眨眼，见对方这次却是沉默，故意再问，“你不反驳一下，说‘他一定会来’吗？”
黑发年轻人不说话，罩着柔软白色浴巾，表情看不分明。
“你自不心疼你的。”友人接着笑，“也未必堵赢他就心疼你的，你看，你夜夜笙歌了好几晚，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够。”黑发年轻人忽然说。
“这还不够？”友人叹，“你虽然赢过世界比赛，你赢的可不是世界啊。你看，世界和他，你通通都没。”
眼看年轻的宴会主人眼里渐渐盛起了冷然怒意，为避免引火烧身，友人及时打住逗弄之意，换个语气安抚，笑：“这才几晚，真荒唐到头了，他肯不来？”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问：“……在他眼里，这样算是荒唐吗？”
友人咧开嘴“嗯？”了一声：“你介意？”
“我只在乎他怎么想，我……所做的事皆是认真，不想让他误会。”
友人于是笑，半是调侃得道：“他如果在乎你，你的荒唐在他眼里也是可爱，可爱到浪漫。”
言罢，自潇洒将香槟一饮而尽。而身旁年轻人闻言复又入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
若说有名的运动员退役之后，做些打算，结交各路人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连着好几天在别墅大开宴会极尽奢靡的事迹也还是成为了话题。
慕名而来的客人不绝。
各路名车来来往往，下了车便都是闪光灯追逐不及的华贵。
参与者受到的款待极为妥帖，玩乐也颇为尽兴，只是除此而外宴会主人对待宾客也并未显得有多殷勤。
此刻正坐在二楼临窗，往下无甚在意得看与昨日并未大不相同的楼下景象。
他对面的人，刚刚在客人之间周旋完一轮，也坐着休息，正是早上一起在池边喝香槟的人。那一头惹眼的发色即便在夜色里也跳脱异常，更别说衬着那双上挑勾人的桃花眼。
只不过落在宴会主人眼里也只是普通寻常的程度。
对他而言，特别的人从来只有一个——只是醒悟得太晚，现在追溯起来才那么难。
想到这夜又是一个没有等到想等的人的无聊宴会，年轻的宴会主人又不禁露出些许落寞和不耐烦的神色。
这破绽一旦落入了习惯调侃他的友人眼里，就成了大为助兴的乐趣。他道：“你这么一个年轻有为，功成名就，俊朗多金的名人新秀，开宴会只管助兴却并不与人攀交，这名出得真是又神秘又莫测。”
“没你八面玲珑的周旋，也没这么多人会来。”也许烦闷到极点，平常寡言的宴会主人倒是开口多回了一句。
“那倒是，那你就别用那么哀怨不满的眼神瞪我啊。”对方笑，“我觉得，与其这么千金散尽对方还不知道你苦心的苦等法，还不如直接联系得好。”
“……你早上不是说这方法可爱到浪漫吗？”
“那也是在他还在乎你前提下啊。”
“……无所谓，反正我会等。”
对方就笑了起来，看着楼下的繁华夜色：“被外面猜测的如此神秘的你，要是被人看到这么一副不甘心的任性样子，不知道要跌破多少眼镜。”他好整以暇得看着对面的人，问：
“过去你曾像执着于世界冠军一样执着过他吗？遥？”
“那松开过一次手的抉择，你又为何会相信会再次回到你的手中呢？”
“又或者，你又怎么确定，他还是过去的样子呢？”
何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