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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こ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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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尚】《ONE TASK》

# 夏尚。

#《ONE DAY》里的夏尚线,写完了!夏尚的美貌支撑着我写完了!

# 12/8 更新日记:写的时候又发散脑补了完了旭,贵澄和郁弥的设定←想了想不会单独开篇写他们,就插进来写好了,反正都跟夏尚有关系。

# 12/9 更新,删我也有点不舍得,还是决定写完再考虑删不删。

# 12/13   更新,想说太多话但是说了委屈也未必就能宣泄得淋漓,于是懒得去说了。但有些事知道说了未必有用但还是选择去说的人,那是份不被磨圆的棱角和勇气。

# 12/15  更新,睡不好,总做奇怪的梦。心有挂碍,夜晚就难熬。

# 12/16  更新,为什么正篇都没写这么长……

              我终于写到这个雨中场景了,就是这个场景是脑补夏尚最初的灵感画面。

              没有大纲加几乎没人看自言自语式得更新。

              新体验了。

              音乐会擦身而过的灵感也写到了。

              写完了!

              





《ONE TASK》

 

1


“老板你真是喜欢这家店啊。”停下机车摘下头盔的旭对着一条黝黑的巷子中唯一的亮光之处说道。

身后坐着的人同样摘下头盔,甩了甩月光下的银色短发,跨出修长的腿下车的同时拍了一下旭裸露在外的结实的手臂,温和得笑:“想吃夜宵的话就下车,别无二家。”

旭挠挠后脑,咧了咧嘴:“今天不了。”

尚递还给他头盔,若有所思道:“哦,有约。”

“也不……”旭露出难得犹豫的表情,问,“我就是……哎,这么说吧,老板,假如有个人老逗你,你会当真吗……那些他说的玩笑。”

“那我要知道是什么样的玩笑。”尚抱着手,假装严肃得说道。

旭张了张嘴,语结。

尚笑了一声:“行了,走吧,不陪我的家伙,我也不奉陪他的烦恼。”

旭一扫脸上与他不匹配的严肃表情,变回了寻常的样子,戴上头盔,仍能看出那笑得灿烂的神情,他伏低身子向前,朝尚摆了摆了手便骑着机车绝尘而去,融入繁华夜色里。

“狐狸和兔子的故事嚒……”尚看着那背影,喃喃了一句,转身将手插到衣兜里,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呦,来了。”寥寥几个客人的店内,老板对掀起门帘进入的尚打了一声招呼,“老样子?”

见对方点头,便忙碌了开去。

尚坐到常坐的位子上,也不用点单,老板便熟练得将食物摆到眼前。

也不用多寒暄,随便聊几句便喝完了一杯吃完了照旧的那几样,起身付钱离开,寻常得如同每一个深夜疲惫找点慰藉的上班族一样。

那是如同外表一样不起眼的普通关东煮的小店。

是从学生时代发现至今仍然不时光顾的老店。

是不用开口老板也知道点哪几样的熟稔交情。

只是那店摆设也旧,陈设朴实得如同它贩卖的食物。只在那所有都不起眼的摆设当中,有一处摆着一只小花瓶,孤零零得插着一支跟店铺气氛不搭的绿蔷薇,但似乎不常换水,加上摆上的也有些日子,花朵低垂,蔫蔫的样子倒是又跟这店的景色融为一体了。

待尚走后,老板在柜台内收拾完碗筷,擦了擦手,抬首看了看那似乎已经被遗忘的花,终于将它从花瓶中取出。

店内的客人谁也不曾注意到,那晚有一位银发的客人,哪儿也不曾打量,只在进来时,眼光如同寻找宝物般得向那花瓶摆放处望了一眼,见花在,即便即将枯萎,眼神里也还是有一瞬闪过比宝石还闪亮的光彩。

尽管那之后,他不曾再看一眼。

他走后,它便被店主拿走。

也许下个星期,或许是下一个未知的日子里,店主又会买上同样一支蔷薇,摆在那里。

只有摆过那里的第一只绿蔷薇曾看过,那曾带着伤口哭过的,冬日下的面容。

 


2

有些真相谁也不敢去向尚追问,郁弥也一样。

 

关于退警,关于他哥的消失。

 

只有尚本人说过一次,说他要是在暗夜里潜行,那他也陪着。

 

说这话的时候,尚站在刚开业的bar门口,身后幽幽的一点儿光线,越往里越是黑漆漆一片,仿佛深渊。尚就那么笑着,说我还真是喜欢这儿,因为夜里总是睡不着。

于是郁弥也就不知道他前一句到底是不是意有所指。

到底是不是在说他哥。

 

可要不是在说他哥,还能说谁呢。

 

谁都知道。

 

谁也不敢去追问。

 

他是最想知道他哥消息的人之一,可他也知道同等份的焦虑和担忧他不能再去问尚,逃避也好,体谅也罢,有了这层顾虑,尚的bar他也只在开业去过一次。

 

尚什么也没说。

 

尚从来什么都知道。

 

但打破这层芥蒂的,却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警校同期里,郁弥升得最快,从巡查调往警署,虽说目前还是在生活课,但往刑事课努力也还是犹有希望。

 

而另一个他本以为会和自己一样晋升,对正义一腔热血的家伙,却不明不白惹上了一个大麻烦,最后居然连巡查都没得做。

 

郁弥一腔怒火找到这个连离开都没对自己吭一声的家伙时,他正端着盘子戴着领结在尚的酒吧里做兔男郎。

 

旭昂着头,一点儿也不避讳对面郁弥藏着阴郁怒火的眼睛,他说“我正在工作,能别打扰我吗?”

 

捏紧的拳头松开,旁人只当有人喝醉找茬,最后戏没上演也都散去。

 

再怎么生气,郁弥当然也不可能下得去手,他不能给尚添麻烦,他连旭的麻烦都不能找——旭当不了警察之后,这是尚给旭的工作。

 

那家伙不会不比自己更不甘心。

 

而现在如此平静哪怕只是表面上,旭也已经很努力。郁弥又有什么理由去责问。他原本就是知道晚了很多的那个。

 

再后来他就把同期的社交号都加了上去,隔几天刷一下,除了霸屏秀恩爱的那对,偶尔也有旭拍的尚。

 

旭当然没什么目的,纯粹出自对老板滔滔的敬仰。他干什么都一腔热血而单纯。因着这个也受到了相当大的伤害。

 

尚当然是不发的。

 

他开着这个号,时间停留在某一个区间。

 

拜秀恩的那对和单纯兔男郎旭所赐,原本对bar不甚熟悉的郁弥也知道了什么时候开派对,什么时候有活动,什么时候老板调出了新酒。

 

有旭在,郁弥反倒能有所顾忌得常去尚的bar——他放心不下那只傻兔子。

 

上个星期翻到真琴的照片,他们也是在久违的休息日一起去了尚的bar。郁弥算了算也是有段时间没去,隔了几天,也就去了。

 

早已过了生长期,但每次郁弥露面,尚总觉得他又成长了几分。

 

郁弥不是没有自觉,穿上正装,梳理头发,但凡成熟的几分里,越发有他哥的眉眼。

 

但他能看出尚的什么来呢。

 

什么也看不出。

 

所以只能看那只傻兔子。

 

傻兔子脾气也倔得很。哪怕裸露着上身,端着托盘,支棱着耳朵,光脖子扎着领结,也丝毫不损于他坚持的正义——他正站在门口把一群想偷喝酒的未成年请出店。

 

尚在吧台内笑:“旭很了不起,从来都没放弃过自己坚持的‘正义’。”

 

郁弥就笑笑。

 

如果能接着干警察多好。

 

他还想问,是不是他哥也这样,也在哪儿坚持着他所坚持的正义。

 

旭见到郁弥当然还是不用客气的,笑着揶揄:“是不是看见遥来了,你也学他来了。”

 

许久不炸的郁弥登时就炸了,这点儿过去学生时代的把柄依旧被这帮人捏着揶揄,他那时是有点羡慕遥,偷偷瞥着看他干什么也跟着干什么,但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他伸出长腿佯装要踹:“滚。”

 

旭后退一步,轻巧躲过,转身忙别的去。

 

郁弥就看他的背影:“这么耿直的兔子,能招来顾客么。”

 

尚笑眯眯得说,“旭这款充满直男气息耿直的男孩子,还挺有人气的。”

 

“哈?”

“郁弥要留下来看看吗?”

“我拒绝。”

“不学学遥谈个恋爱吗?”

“……”

 

于是久违的,他看见尚有点开心得笑起来。

有这一点真心的笑意也好,郁弥想。



3

 

“老板,我要一只兔子。”倚在吧台冲尚单眨着那双上挑的桃花眼的贵澄笑着说。

“这里没有叫‘一只兔子’的酒。”尚擦着杯子回答。

“那给我一杯老板的珍藏。”贵澄转身在全场巡视,没找到人又对尚说。

尚笑了笑:“好的。”旋即指了指后门,“找旭的话,他在后面。”

“啊。”贵澄看了看门,接过琥珀色的酒,低头喝了一口,抬起头时依然是旧时笑脸,“那我去了。”

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后门推开是堆积杂物的小巷。尽头能看见夜晚流泻的车水马龙的光线。

旭披着衣服,靠墙蹲在一箱空了的酒箱旁,望着那尽头的光亮。

贵澄没出声,一把揪住旭头上那支棱着的黑色兔耳朵。

旭连头都没转过来看他,只出声:“爪子拿开。”

贵澄弯腰,贴近旭的脸,看他的表情,笑:“要是说‘不’呢?”

旭看他一眼,也不生气,就那么没有表情得对着他,夜色下严肃的脸,不常见的旭。

贵澄居然笑着叹了口气,往上提了提兔耳朵:“又因为和老朋友会面而触景生情?你看上去不像是这么多愁善感的类型啊?”

“你看上去倒是很像轻佻又轻浮。”旭面无表情得推开贵澄的脸,拍开他的手,要站起来。

“你真不会透过表面看本质。”贵澄望着空落落的手掌,假装可惜,“难道你看尚老板整天笑眯眯就觉得他很快乐吗?”

旭终于站起来,叉着腰逼近贵澄,将对方逼退到靠墙站着,从下往上斜睨他:“别跟我家老板相提并论。”

“好好。”贵澄笑,上下打量旭,“还知道披件衣裳了,有进步。但是老往这儿躲,还是没进步。”

旭愣了一下。他想起那次郁弥气冲冲得来又失落得走,他虽然一直表现平静,但只有贵澄找到那之后蹲在这里的自己。他没嘲笑自己一脸的落寞和不知所措,却是笑自己:“你居然裸着。”

这个人总是开自己玩笑,但莫名觉得,自己被他看透。

大概是因为最失败的样子都被对方看过了,也就无所谓被看到更多了。

旭哼了一声,没理他,要进店。

身后贵澄还是那副带笑的音调,问:“见到老朋友,到现在还会觉得羡慕吗?”

旭停住,一会儿才转过身,带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信的无奈语气说:“已经不会想了。我真的,就是,累了,偷懒而已。”

贵澄看他一会儿,终于还是那副语气说道:“哼哼,被我抓到。”

 

 

贵澄来找旭的时候,多半会在场内上演狐狸和兔子之间的追逐游戏,但偶尔,也会有两个人安静呆在某个地方的时刻。

尚在吧台内,不去理会在后门的两个人。旭情绪低落的原因,尚大概猜得到。

被迫放弃警察职业的旭,看见郁弥,多少还是回想起从前将那份“正义”当做使命的自己,会不会失望,会不会不甘心,旭的心情不用说明。

当尚看着旭,偶尔会想到姑且也可以笑着称之为“使命”的自己的意愿——照顾可爱的后辈们。从前还是警察的时候是,现在不是警察了也还是。

当旭踟蹰着说可不可以在这里帮忙的时候,他当然没有拒绝。

旭因为太过坚持那份“正义”——一意还原某件事件真相,被有关上级打压甚至最后被剔除。他不后悔,只有一次在尚面前显露出难过近似哭泣的神情——

“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害怕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了,前辈……我只是害怕这个。”

尚安慰般得将他靠住自己的肩膀。

告诉他,不用害怕了。

 

贵澄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件事。从不变的开旭的玩笑,到后来消失了一段日子说是追一件case,再后来照常出没时,带来了旭那件案子的一个相关上级被爆私生活丑闻因而下台的消息。

那天旭什么也没说,但是结束工作,难得开着他的机车载着贵澄去海波提看了第二天的日出。

贵澄熬着黑眼圈,还是很兴奋。

旭那时才说了两个字:“谢谢。”

贵澄只是一如既往得笑了。

 

 

所有人都表示,

贵澄是个出色的摄影师。


 

4

 

真琴回到家的时候,桌上放着一包印着美国国旗的棉花糖,包装上红蓝两色装饰线条交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颇有昭和风味。

 

遥到厨房去,下巴往那边点了点:“想吃吗?尚前辈叫旭拿来的,说是美国大兵送的。”说完笑起来,“这种昭和感怎么回事,你刚才是在笑这个吗?”

 

真琴莞尔:“心有灵犀啊。”

 

“那怎么能不是,你的整个心都是我的。”遥打开抽屉,不知道从哪儿抽出长长的竹签来,走到桌前,打开棉花糖包装袋,拿起几个,依次戳到竹签上,然后又走回厨房,打开明火炉,翻转烤了起来,“将就烤一下。想吃的吧。”

 

真琴笑笑:“它能属于你真幸福。”

 

遥低头看着火,唇边似有若无得笑着。

 

真琴跨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看遥翻烤棉花糖:“旭只是来送棉花糖?”

“嗯。说郁弥前几天去了。”遥说。

“哦。”真琴趴在手臂上,微微歪着头:“他有夏也哥……消息吗?”

“没。”遥关掉火,将棉花糖递到真琴嘴边,真琴伸出舌尖试了试,又缩了回去。遥就收回去,在眼前吹了吹,再递回去。

真琴腮帮鼓鼓的,动着。遥就说:“不过郁弥应该从尚那儿看出什么来了吧。”

“尚前辈有夏也哥消息?”真琴问。

“不确定,但大概有什么途径或是暗号吧。尚前辈那么深藏不露的人。”遥忍不住,去捏真琴腮帮。

真琴“呜~”了一声,遥也并不放过他。

“尚前辈很厉害。”遥轻捏着真琴脸颊,最后放手亲了一口。

真琴点头“啊”了一声,笑:“有勇气抉择的人是很厉害,照顾起后辈也很厉害。”他说,“要说旭也很厉害,明明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但还是会说,会选择去做,那种勇气很厉害。”

“最厉害不是完全适应了兔男郎的工作吗?”遥补充。

真琴笑了出来。

“啊,最厉害。”


5

 

拥有一个人,期待清晨的到来,不再害怕迎接黑夜。从梦魇里脱身,从欲哭无泪的忧郁深处真正解脱。

 

睡个好觉。

 

如此简单的愿望。


今夜依旧如此希望。

 

晨曦一缕光亮爬上广告招牌的一角。地下一层的酒吧暂停营业。宿醉刚醒的客人呆呆得看着一夜未睡却未见丝毫睡意的老板冲他微笑。

 

一前一后从地下一层走上来,清晨的空气冷冽清新,虽然身体动作迟缓,但是脑袋有一瞬间的清醒。

 

再次向老板抱有歉意,老板只说“反正睡不着,晚点打样也随意。”因为笑着,不知是客道还是真心。之后老板随意跟他道个别,客人挠着头看着酒吧老板转身而去。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逃避黑夜的心情他大约懂得,有人靠酒精,有人就那么干熬着。

 

老板银色的短发漫浸晨光中,明明还是夏日时光却无端端得让人想到寂静无声,一片冬雪。


 

整个夏季约莫去了三四次那间关东煮的小店,除却看到过一次快要枯萎的绿蔷薇,之后几次都只是空落落的破旧花瓶。

 

之后尚就不再去了。

 

酒吧营业时间被延长,虽然只是老板个人单方面看店的时间延长,但依旧被旭提出抗议,尚只好承诺,夏天正式结束之时,恢复到往日营业时间。

 

虽然有人关心他的身体,但他的失眠还是无处可放。

 

单纯如旭,得到承诺也就满意,没想到要去追究承诺里那个语焉不详的夏季结束的时间具体指哪个时间。

 

一切还是由尚决定。

 

尚决定,再一个夏天的结束,定在某一个大雨滂沱的天。

 

它来之前,他就知道。

 

因为熟悉的疼痛,从旧伤口处传来。

 

 

 

6

 

除你之外,再找到一个人因他而快乐,这件事大概还需要很久,或者说有点难。

 

操场上,新晋警员正在做常规体能训练,白色运动衫大都被汗濡湿,跑一圈,阳光下头发上甩下湿漉漉的汗水。

 

林荫道上,戴着太阳镜的人抱胸观察了一会儿,他身旁的人手上一摞资料,正在翻看。

“怎么样?”将太阳镜撸到头顶,有着帅气爽朗面容的人问。

“我觉得这些新人都可以,反正这次做任务首要条件是眼生。”将资料大致看了一遍的人说。

“那不是随便挑哪个都可以?”天气很好,忍不住想要活动筋骨的人说着就开始脱掉外套,活动起来,“尚警官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吧?”

银色短发的同伴就笑起来:“那当然还是要经得起调教了。”

“啊,危险发言。我去跑两圈。那个黑头发的跑得真慢。”嘟囔着就跑进了操场融入了那群新人中。

低头翻出几张资料的尚,看了看,便继续好整以暇得看着别人跑圈。

夏也同事在完美挑衅了某个人之后,跟人家跑了一场比赛,最后大汗淋漓心情很好得回到了场边。

“见见?”尚递给他几张资料。

“啊,见见。”夏也仰头喝过水,接过来翻阅,“呦,这小子。”

“嗯?”

“跑得是慢。”

 

 

7

 

“前辈,这任务真的有必要让我们来吗?”神态有些不自然的新人警官换好衣服,依旧觉得非常不适应,难耐得扯扯颈间领结。

“当然。专业卧底的任务怎么能不交给专业的你们来。”尚一本正经。

“普通侍应就可以啊,为什么一定,一定要这种?”对方还是问。

尚上下打量对方,完美体格裸露的上半身,只有颈间系有黑色领结,俨然前卫兔男郎装扮,大概觉得太过羞耻,白色绒毛的尾巴还捏在手上。

尚从对方手上抓过尾巴,扶着对方的肩膀让对方转过去,温言道:“目标人物的兴趣,投其所好。身体放松,自然点——”

“啪”得一声,尾巴被塞进了弹性极佳的泳裤里。随着痛感的蔓延,对方倒抽一口气,紧张羞赧的神色渐渐消失,发红的耳朵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恢复正常。

“哇,前辈。”发出惨呼。

尚笑。

另一个新人闻声走过来,看了一眼遭殃的同伴,炯炯的眼神盯着尚。

尚还是笑得面不改色。

监听设备里传来夏也的指令——

“开始吧。”


监控设备里,真琴弯腰,露出笑容。

 

8

 

那是完成得很出色的一次任务,也是仅有的,尚和夏也与这些后辈合作的唯一一次任务。

 

那之后,尚受伤,夏也失踪。

 

作为遥他们的前辈,这是尚和夏也指导的任务中的一次,而他们本身也是别人的后辈,也完成了很多其他任务。

 

那些任务,打击犯罪,有时也承担被报复的危险。

 

被波及的,是尚和他的某一位前辈。据说是一次聚会之后,被毫无预兆得袭击。

 

闷热的夏夜,真琴和遥去看望尚前辈时,不能动的尚轻描淡写。

 

“你看着深渊,深渊也看着你。”

 

他只这么解释。

 

他们走时,天气闷得近乎让人喘不过气,背后黏黏得出着汗。

 

“暴风雨要来了。”

 

谁这么说着。

 

 

9

 

他来的时候,窗外狂风暴雨。

 

昏暗的病房内,窗外的树枝狂风中凌乱抽打,影子在墙上、窗上痉挛般拂过。

 

一片寂静里,他从暴风雨里走进来。

 

触摸的手掌湿润而冰冷。

 

夏也不适合沉默。

 

他应该是夏天里,戴着太阳镜,挑衅后辈比赛,笑容堪比太阳的人。

 

那样的人。

 

尚被他单手拥抱着。

 

半边的视野被纱布笼罩。

 

打着石膏的手臂不能动,不能回抱。

 

所以他意识到他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被他抱着。

 

病号服被夏也的衣服染湿,然后热度就传过来。

 

暴雨如注。剧烈的雨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终于,夏也出声:“离开一阵子。”

 

“决定了?”尚问。

 

“已经付出的代价总要收回。”夏也说。

 

“郁弥呢?他因为憧憬你才选择这行。”

 

“帮我。”

 

“我哪次没帮你。”

 

夏也无声得笑了:“照顾好自己。”

 

“让我知道。”尚忽然转头,努力将夏也放到视野里,尽管只是一个小动作,疼痛剧烈蔓延,额间已然渗出冷汗:“接头人是谁?”

 

夏也看他,终于温柔得吻了过去:“你不该知道。而且,现在的我也不知道。”

 

“让我知道。一点线索也好,什么都好。给我讯号。”

 

“这样对你太危险了。”

 

“我不怕。”

 

“我怕。”

 

尚最后只是喃喃的请求:“告诉我。”

 

而夏也,最终只是沉默。

 

 

10

 

旧伤口的疼痛复发最剧烈的那天,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尚知道,又一个夏天,在那天结束。

 

 

11

 

庆祝完真琴的生日,旭就开始张罗圣诞节的装饰。

 

天气的寒冷,让人对热腾腾的食物尤其向往。

 

旭向尚老板提议,去吃关东煮吧。

 

尚老板有瞬间怔忡,说,你原来喜欢的吗。

 

“不是呀,可是老板喜欢呀。难道你不喜欢了吗?你很久没去了。”

 

你不喜欢了吗。

 

尚笑。

 

“还是喜欢得很呢。”

 

 

乘着机车去到那家小店前,仿若隔世。

 

夏天的时候,这小子还拒绝。再来已是快要下雪的冬天。

 

尚先进门,他低着头,好几秒,才望向那个熟悉的方向。

 

依旧孤零零的一只花瓶。

 

没有任何花。

 

期待落空。

 

这小子怎么赔我。

 

毫无知觉的旭哈着气进来,看见尚老板居然双眼湿润,以为屋内热气蒸腾。

 

店主依旧招呼:“老样子?”

 

尚转头,终是笑:“老样子。”

 

 

12

 

暖和的食物下肚,旭笑得如同没有烦恼。

 

尚情绪平平。

 

要结账时,店主突然递来两张音乐会的票:“朋友送的,不过这种我是应付不来,你们要,就拿去,算是对老顾客的回馈。”

 

旭惊讶:“这么好。”他看向尚,不知该不该收。

 

尚原本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听到那句“朋友送的”居然失神了一瞬间,然后才醒悟过来似的,示意旭可以收下。

 

对老板说那句“谢谢”时竟然有丝颤抖。而他没伸出手去接票,也是因为,那双在口袋里的手已经紧张到止不住颤抖。

 

旭一无所知。

 

店主对那句感谢回以笑容。

 

尚记得,在伤口复原而夏也全无消息的那段时间,他从夏天等到冬天,偶然一次去到这间关东煮店时,看到那个花瓶里插着的绿蔷薇,那时的激动,那时的心情。

 

再一次得出现了。

 

那时初雪绽晴,冬日下,他哭得不能自已。

 

 

13

 

旭对兔男郎装的适应居然比穿一整套正装来得迅速而坦然。

 

他再一次松了松肩膀调整那种束缚感,陪着尚,准备聆听一场新年音乐会。

 

他们进场时,尚似乎撞到了别人,那人英俊帅气,身边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伴,连旭都忍不住多看那两人几眼还感叹。

 

中途休息时,旭发现那人就坐在他们前面几排。

 

女伴娇羞得伏在对方肩膀,能看到男伴帅气温柔的侧脸。

 

旭想说什么,但转头看尚老板时,发现他大概太过沉浸于刚才的音乐中,还在感动得失神。

那神情让旭想说什么居然忘了,他觉得心脏那儿忽然一阵儿抽抽得疼,默默得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旭看了看别处,最终还是打量起前排的那对男女,他发现在那人的西装外套的口袋上,插着一支绿蔷薇。

 

他想,这才雅致得像来看演唱会的人啊。

 

 

14

 

几年里最近的距离——侧身而过的距离。

 

他看向自己,如同看向陌生人。

 

只不过是同一场音乐会的陌生的相遇。

 

寒暄都不用。

 

道一句“没事吧。”随即眼神便落到身边的女伴身上,温柔如水。

 

他不看自己。

 

自己也不该看他。

 

一切本该就此而已。

 

他视线看向别人,而自己视线低垂,没有交集。

 

看上去如此。

 

然而视线垂落,看到对方胸前那朵绿蔷薇时,对方起步,从身边擦肩而过。

 

心间炸裂,疼痛蔓延。

 

持续一整场音乐,持续往后的岁岁年年。

 

黑暗中屏息,只是想到和对方在同一空间,就差点支撑不住,还是故作镇定。

 

中场休息,灯光亮起,他熟悉的侧脸,不去看,也总觉得遥远。

 

还是在黑暗中,觉得彼此近得让人坐卧难安。即使只是隐约轮廓,那一动不动的凝视,他是不是终是能感受得到。

 

散场时,假装整理,坐在自己的位置。

 

他起身,扣紧身上西装,最后一次,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他们这几年间,最近最远的距离。

 

15

 

旭听见,那两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女伴娇嗔:“你的花呢?”

 

“大概忘在哪儿了。”那个人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

 

啊,真的,不见了。

 

 

16

 

学生时代无意发现那间关东煮店时,夏也和尚还在憧憬着无限可能的未来。

 

但志向相同,约定了同样的方向。

 

手肘挨着手肘,两人嬉闹着左右角力,青春期勃发的食欲让店主喜笑颜开。

 

就此相熟。

 

再来时,从不用点单,只要问:“老样子?”

 

那边无论是谁,必定答道:“老样子。”

 

 

警校林荫道的长椅上,刚接受完训练的夏也枕着尚的大腿,仰躺着看头顶灿烂日光,他伸手玩起尚垂下的银色的发丝。

 

“我们以后要是谁去卧底了也定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暗号,好不好?”

 

尚伸手将发丝撩到耳后,翻开一页正看的书,笑:“好啊,你说怎么定。”

 

“嗯……”夏也思考着,“数字?涂鸦?信物?”

 

“信物?”尚问,“你有什么不离身的?”

 

“……我弟弟?”夏也答。

 

尚笑出来:“你还是想个别的。”

 

夏也转个身,咕哝:“好难啊。”他抬首,问,“你在看什么?”

 

“王尔德。”

 

“哈。上次还是里尔克来着。”

 

“嗯。”

 

“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做暗号的吗?”

 

“啊。”尚被问到,想了起来:“花?”

 

“什么?”夏也追问。

 

“里尔克的玫瑰,王尔德的蔷薇。”尚说,“选一种花放在哪里,做为暗号传递彼此安全的信息?”

 

“这主意不错。”夏也高兴起来,“放在哪儿好?”

 

“不知道。”尚答,“轮到你想。”

 

夏也又倒了下去。

 

 

照例去关东煮小店时,尚正看着当季新酒单,夏也突然一个兴奋:“我想到了!”

 

尚疑惑得看他。

 

只见他从某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拿走破旧的小花瓶,双眼熠熠生辉得看着尚:“用它装着你的王尔德,这就是我们的暗号!”

 

“店主就是见证,我们当中要是谁去做了卧底,见不了面,但是如果出现在这里的话,店主就插上一只花,来告诉我们彼此安全。棒?”

 

尚笑了:“不错的主意。”

 

回忆。


17 

 

那时约定。

 

一生遵守。

 

愿我们的蔷薇,永不凋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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